李天健
文仁的三種戰術區隔,對於消化三人的思考,有畫龍點睛之妙。然似乎因為著意於區隔,刻意勾畫三人各自的特性,三人之間的共性也就隱而不見,反而不容 易理解三人差異的「意義」。我認為三人之間的共性在於,他們都認為爭取社大外在自由(即社大法制化)為眼下最優先事務,而三人亦都支持將理念型社大發展成 與制式大學平行競爭的高等教育機構(彭以「開放大學」為名)。三人在這兩個原則上,或有若干技術與細節差異,但大體應該是相同的。文仁的這篇評論特別指出 彭最近所提學分銀行構想的戰略背景--「資本主義全球化透過WTO對台灣的衝擊」。
估不論彭是否同意這樣的定位,但彭向來的文章內容的確多處強調「社會與個人的生活需要」,而黃文則向來強調主體的批判性思考。例如,兩人雖都相當強調套裝 知識的侷限,但彭所著重的是社會生活層面的:套裝知識無法因應成人的經濟生活需要,套裝知識無法解決個人情感、家庭與婚姻的問題,套裝知識無法縫補社會的 裂縫(參照「芻論社區大學的法制化定位」);而黃所著重的是教育學與政治社會學在意識型態與文化上的連結,因此他所在乎的是人的成熟(以思想解放為其特 徵),他所擔心的是套裝知識讓人意識工具化、思維技術化的問題,由於他想像中的社會是一種以保留主義為基調的社會,而通向這條大道的可能奠基於全民的內在 反省(參照「深化民主與發展新文化」),所以人具有批判性思考的成熟便成為最關鍵的條件。雖然文仁認為黃武雄的人學不清楚,但若相較黃彭二人,我覺得比較 像是:黃的人學較清楚(參照童年與解放),而其社會想像有其遠景;但彭的社會現實觀則較明白,例如其強調「為這一批年齡在35歲到55歲左右的成人設計出 有效的職業技能獲取管道」。
如果這樣對照彭黃二人,不是種誤解,那麼也就能理解學分銀行對彭的吸引力,因為它能更多的動員這個社會的能量來處理一些現實問題,但同時也可以合理的猜想 在這個時間點上,黃可能是皺著眉頭看學分銀行的,因為學分銀行構想對於擴展社大運動能量(即協助人發展批判性思考)的意義有限,而發展學分銀行構想又是件 耗費時力的工作,若擺在優先項目,反而延誤了社大法制化的進度。回到當下的問題:我們需要選擇一條同時能衡量策略與戰術的社大法制化途徑。如果彭、林、黃 三人都同意加快社大法制化的腳步,也都同意原先的各種規劃,例如與空大合作等。那麼,我認為學分銀行與社大法制化兩事應區隔開來,優先推動社大法制化目前 的規劃,致力於在一年內穩定基礎,後再繼續發展學分銀行之構想。除非,我們目前在社大法制化的推動上遇到僵局,需要透過學分銀行的構想,結合其他力量。
還有一個小問題:究竟公共論辯有沒有用呢?也許半年後可以回來問一問法制化專案小組的成員,此時這一番小小的論辯有過什麼影響?不過對我而言,看到文仁的 分析,便有手癢之感,也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見。也希望這篇回應增加一些討論的熱度。還有,文仁你欠我的企畫案債還不快還! 李天健 註一:由於對林老師的想法不熟悉,以上意見有些忽略的地方,尚請見諒。註二:不是很同意文仁此篇對於黃武雄的一些評論,然網路意見不好談太多,有機會再請 教。